读过的小说及其开头

2022-09-27 11:10:32     来源:中国科技新闻网

2011年初春,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汪涌豪在浦东干部学院选修课“领导干部的人文视野”上特别强调,一个人在20岁前读过的小说将伴随其一生。

“万事开头难”。“良好开端,成功一半”(Well begun, half done)。小说的开头,印象更为深刻。

抗战胜利纪功碑,隐没在灰蒙蒙的雾海里,长江、嘉陵江汇合处的山城,被浓云迷雾笼罩着。这个阴沉沉的早晨,把人们带进了动荡年代里的又一个年头(《红岩》)。

1942年5月1日,冀中——这块盛产棉、麦的大平原,这块拥有八百万人口的抗日民主根据地,突然遭到了一阵地动山摇的大风暴:敌酋冈村宁次亲率七八万精锐部队,从四面八方来了个铁壁合围,轮番大扫荡。这就是冀中有名的“五一”突变(《敌后武工队》)……

萧长春死了媳妇,三年还没有续上。都说“二茬子”光棍儿不好过,萧长春本身还沉得住气,最心急的人,倒是他爸爸萧老大(《艳阳天》)。

白嘉轩引为豪壮的是一生娶过七房女人(《白鹿原》)。

比较长的开头是《青春之歌》,那是小学时的记忆。

清晨,一列从北平向东开行的平沈通车,正驰行在广阔、碧绿的原野上。茂密的庄稼,明亮的小河,黄色的泥屋,矗立的电杆……全闪电似的在凭倚车窗的乘客眼前闪了过去。乘客们吸足了新鲜空气,看车外看得腻烦了,一个个都慢慢回过头来,有的打着呵欠,有的搜寻着车上的新奇事物。不久人们的视线都集中到一个小小的行李卷上,那上面插着用漂亮的白绸子包起来的南胡、箫、笛,旁边还放着整洁的琵琶、月琴、竹笙,……这是贩卖乐器的吗,旅客们注意起这行李的主人来。不是商人,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学生,寂寞地守着这些幽雅的玩艺儿。这女学生穿着白洋布短旗袍、白线袜、白运动鞋,手里捏着一条素白的手绢,——浑身上下全是白色。她没有同伴,只一个人坐在车厢一角的硬木位子上,动也不动地凝望着车厢外边。她的脸略显苍白,两只大眼睛又黑又亮。这个朴素、孤单的美丽少女,立刻引起了车上旅客们的注意,尤其男子们开始了交头接耳的议论。可是女学生却像什么人也没看见,什么也不觉得,她长久地沉入在一种麻木状态的冥想中。

她这异常的神态,异常的俊美,以及守着一堆乐器的那种异常的行止,更加引起同车人的惊讶。慢慢的,她就成了人们闲谈的资料。

“这小密斯失恋啦”?一个西服革履的洋学生对他的同伴悄悄地说。

“这堆吹吹拉拉的玩艺至少也得值个十块二十块洋钱”。

一个胖商人凑近了那个洋学生,挤眉弄眼地瞟着乐器和女学生,“这小妞带点子这个干么呀?卖唱的”?……

洋学生瞧不起商人,看了他一眼,没有答理他;偷偷瞧瞧缟素的女学生又对同伴议论什么去了。

车到北戴河,女学生一个人提着她那堆乐器——实在的,她的行李,除了乐器,便没有什么了——下了火车。留在车上的旅客们,还用着惊异的惋惜的眼色目送她走出了站台。

《青春之歌》这段开头是到搬迁的邻居家读到的,恋恋不舍地离开其家……

第一次从同学借阅《敌后武工队》是1973年的中秋节黄昏……

(马秀山2022年9月27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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