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月27日晚，国家大剧院音乐厅，俄罗斯马林斯基交响乐团音乐会，“姐夫”（捷杰耶夫）率团指挥。开场就加演中国管弦乐曲《红旗颂》，乐曲响起，掌声同步。

上半场普罗科菲耶夫第一交响曲，管弦乐《天方夜谭》里姆斯基·柯萨科夫作曲。下半场“重头戏”，柴可夫斯基的“悲怆”第六交响曲。

《天方夜谭》当中，竖琴与首席的“对话”是其“看点”，首席宛如西蒙·拉特的满头银色卷发，竖琴女演员还在开场前先行上台操练竖琴，而当其双手十指大幅度地在琴弦上“纵横天下”之时，堪与整个乐队“一争高下”，出神入化的魔指演奏而“一统天下”。“我一剑能敌百万兵”（京剧《穆桂英挂帅》）！

捷杰耶夫的指挥“一气呵成”，根本不给乐章之间鼓掌的机会。“我的‘姐夫’（沃特杰夫）”（电视连续剧《编辑部故事》第一集）不用指挥棒；身材高大也不用指挥台，除了肢体语言，手势还有指法“兰花指”，“《两只蝴蝶》”上下飞舞。

演出前的广播，特别提示“悲怆”的结尾非常优美，请观众耐心地等待终曲之后再将掌声送给艺术家们！“第四乐章好似一首哀歌。用作者自己的话说，‘气氛和安魂曲非常近似’。主部由叹息、下行的旋律及不稳定的和声组成，集中地表现了悲剧的形象。副部如泣如诉的音调，表现出悲哀的啜泣和绝望的呻吟。副部的背景，描绘出心的搏跳和颤动”（上海文艺出版社：《音乐欣赏手册》1985年版第436页）。而“压抑到极致却成就了美”（程青松：“庭院深深春几许”《南方周末》2002年5月23日第C18版）。

“姐夫”完全彻底的沉浸式指挥，结尾“余音缭绕”，指挥的双手缓缓放下，场内安静极了，仍有人“抢跑”鼓掌又旋即而止。“一分钟后”，捷杰耶夫才全身心“回顾正常”，全场掌声雷动，池座第三排两位青年男士西装领带，起身鼓掌至始至终。2013年，费城交响乐团在此演出结束，骆家辉大使起立鼓掌。

“遥想当年”，2011，柏林爱乐于此演奏马勒第九交响曲，西蒙·拉特一袭黑色礼服，出场后登上指挥台静立长达近一分钟，增强了这首被马勒称为“生与死”纠结氛围的气若游丝，全场安静极了，观众的呼吸声都听得见，安静得一根针落地都会听到。

三年疫情，第一个外国名团莅临，昨晚音乐厅是满坑满谷，又设了加座。池座当中，又发现了乐迷老友及其女友。“我们的那位忠实的朋友还在哪里（监视我们）”（《卡萨布兰卡》）。

（马秀山2023年3月28日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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